司天恒没了先前的拘谨,将洛轻姝告知他的一切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这是妹妹对他的信任,他一定不会辜负了妹妹的一片心意的。
“还有一件事。”
洛轻姝看着司天恒。
“以后除了我,大哥等人都改姓司了。
大哥以后就叫司天恒,我们都已经上了司家族谱。
至于我,我跟着祖母的姓氏,依旧姓洛。”
司天恒一听此言,只愣怔了一瞬,便展颜一笑道:“只要能和妹妹做家人,大哥姓什么都行。”
他没想到,这般显赫的家族到了都没有将他拒之门外,还将他也写进了族谱。
这是家人对他的厚爱,他岂会为了一个姓氏而去纠结?
想起以前的日子,他都觉得有些恍惚。
他的亲生父亲,是赵有财。
可在那人身上,他从未感受过什么是亲情,什么是温暖。
但姝儿妹妹一家人不同。
哪怕他是认养的,但家里每个人都对他和颜悦色,真正将他当做了家人,让他体味到了什么是幸福与温馨。
“妹妹,只要你信任于我,大哥一定竭尽所能替你守好信阳府,将信阳府也发展成为一个富庶之地的。”
他有这个信心。
有姝儿的各类种子在,还怕百姓会饿肚子吗?
信阳府之所以会这般的民不聊生,人口锐减,与那信阳府前府主的苛捐杂税有着很大的关系。
只要改变策略,颁发一些利民之策,还怕信阳府发展不起来吗?
等老刘氏回到家听闻女婿即将成为信阳府的副府主,禁不住躲进屋内捂着嘴巴老泪纵横。
以前她和何娟可是张村备受欺负之人。
自从被洛轻姝收留,她和女儿的日子简直就掉进了蜜罐儿里。
现在女婿更是成了人上人,她感觉自己就跟做梦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安排好信阳府的事宜,洛轻姝给司天恒留下了五箱子金银并一封上职令,又去找了一趟赵义廉。
既然以后要长居红沟村,没有祠堂是不行的。
祠堂的位置洛轻姝就选在了山边不远处的那块荒地边。
那里不但宽阔,且幽静。
山边经过这两年的走动,虽没有大的改变,但山边到处果香四溢,草丛中的蛇鼠虫蚁也都几乎灭绝了。
有小黄在,它们都躲进了深山,轻易不会来前山溜达。
只要到了春季,前山便会有不少妇人挎着篮子进山挖野菜,采蘑菇。
且那十亩地进山的路也都铺上了青石板,进出很是方便的。
听洛轻姝要建祠堂,赵义廉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他们红沟村现在可是有着自己的一支建筑小队呢。
他们很少出外,做的基本都是附近村子盖房子的活计,只要是村里有事,他们会将手头的活计推后,以村里的活计为重。
尤其是马连昌,他就守在红沟村,哪里都不去。
将事情安排好,留下了盖祠堂所需的银钱,洛轻姝便动身离开了红沟村。
皇城还有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呢。
回去后,在他和夜司辰的帮助下,冯玉清很快就收拾好了一间带院子和五间厢房的店铺。
说是租,洛轻姝也就象征性地收了一点房租,然后帮着冯玉清一家住了进去。
这里只是为夏家挖好的陷阱,冯玉清才不会留在皇城这个满是算计的地方呢。
至于儿子,他将来想走哪条路那是儿子的事,反正他是不愿留在这里的。
他不能让娘亲留在这里成日里回想以前的不愉快与痛苦。
红沟村比哪里都好,没有算计,在那里生活也不用提心吊胆,每日里还有人陪着娘亲说话,风景以及空气也是别处比不上的,他们根本就已经离不开红沟村了。
这几日,司晋安带着洛轻一直在冯玉清这里帮忙。
当然,洛轻姝的主要任务只是陪老太太说话,干活儿的事情有司夜阑与冯玉清以及几个下人在的,根本就不用洛轻姝出面。
她来这里,就是怕冯家人出事。
哪怕这店铺周围有着十名暗卫在守卫,但洛轻姝依旧不放心。
这是爹爹的救命恩人,她带他们来到皇城,一定要护着他们的安全,被人伤到那就是她洛轻姝的失误。
本来一个夏家,就凭夜司辰的手段就能让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报仇之事,还是自己亲自出手才痛快。
用老夫人的话说就是,她丝毫不怀疑洛轻姝与夜司辰的手段,但有些事情,她在乎结果,也在乎过程。
她要钝刀子割肉,让他们觉得疼,也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不然,对不起他们母子这些年所吃的那些苦。
“冯奶奶,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一切有我。”
洛轻姝与老夫人相对而坐,边喝着茶边看着前面店铺中几人在忙碌。
老夫人面色平静如常。
“嗯,谢谢姝儿,冯奶奶自是知道你的本事,哪怕身处这皇城,冯奶奶这心也是踏实的。
你放心,在你大婚之前,冯奶奶一定将那个狗东西给除了去。”
她清楚,那个心狠手辣之人只要确认自己是他的原配夫人,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人本性如何,她比谁都清楚。
而此时的夏府,夏念祖面色苍白坐在书房内,双腿都在打着颤。
前几日安儿回来说在丞相府的宴席上见到了一个模样与他极为相似的中年人。
他一时根本就没往他处想。
但今日去凌天楼吃饭,路过一家杂货铺居然看见了那个让他噩梦连连的女人:冯连珍!
即便过去了许多年,冯连珍也是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但那张刻在骨子里的脸却让他永远都无法从脑海里抹去。
她就站在皇城街头与洛轻姝谈笑风生,哪怕岁月无情,也能看出她现在过得很不错。
还有那个中年男人!
当年设计铲除岳父一家,那还是娘子的主意,人也是娘子找的。
只是当年清算人数,里面没有冯连珍的尸体。
随后的几年,他也派人四处打听寻找,但都遍寻无果。
谁想这贱人竟是跑去了河州府,还在无意间救下了文昌侯的性命,这不是要让他家破人亡吗!
当年之事可是欺君大罪,作为曾经的一品大员,此事若是被抖露出去,那他夏家,可就没有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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